close


很推薦的一本書,以下是相關的摘要

「很多場合對事物採取權宜性掌,比正統性解釋,往往更容易接近事物本質的理解。…因此我盡可能留心以權宜性的觀點來看事情。所謂世界這東西真是包含了各式各樣,說得更清楚一點,真是包含無限可能性而成立的,這是我的想法。可能性的選擇,在某種程度上是構成世界的每個人都被賦與的。所謂世界就是由濃縮的可能性所形成的咖啡桌。」(p18)

「所謂進化就是這樣的東西。進化總是難受的,而且寂寞。不可能有快樂的進化。」(p66)

「大致上我是個正直的人。明白的時候就說明白,不明白的時候就老實說不明白。不會說曖昧不明的話。我認為大部分的爭執都是由於曖昧的說法所引起的。我相信世上之所以會有很多人採取曖昧的說法,是因為他們在心底的潛意識中追求著爭執。除了這個以外我無法想像。」(p68)

「疲倦或許可以支配身體,但心卻必須自己掌握好。」(by古夢女孩)(p82)

「『你沒有必要送我』她說。『夜晚並不可怕,而且方向和你家也不一樣』。」「『我想送啊。』我說。『情緒好像很亢奮,回到家也不能馬上睡著』。」(p86)

「老人點了幾次頭,又再注視著棋盤。勝負的趨勢己經幾乎確定是老人贏了,但他並不因此而盛氣淩人立刻進攻,而繼續考慮再考慮。對他來說,遊戲不是為了打敗別人,而是向自己的能力挑戰。」(p110)

「失去的東西既然已經失去,再想東想西也不會再回來。」(p206)

(不恰當的愛)「因為她不能回報你的心意。不過這也不能怪誰。因為既不是你,也不是因為她。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麼是因為世界的成立方法。世界的成立法是不能改變的。就像河流不能逆流一樣。」(p212)(可是最後女孩的心卻被慢慢找回,又該怎麼說呢?世界末日中的女孩是冷酷異境中的博士之女的回憶嗎?好像是耶。)

「與其開始想會半途而廢的事,不如什麼都不去想要好得多。」(p236)

「雖然在電視、雜誌上大出鋒頭高談闊論的大有人在,但那些都是草包。真正的天才是在自己的世界充實滿足的人呢。」(p266)

「喪失視力竟然是這麼恐怖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有時候連價值標準、或附屬存在的自尊心和勇氣似的東西都被剝奪了。人要達成什麼的時候,很自然地必須把握三個要點。自己過去達成了什麼?自己現在站在什麼位置?接下去要做什麼?如果這三點被奪走的話,只剩下恐怖、自我不信和疲勞感而已。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如此。技術上的困難並不成問題。問題在於自己能夠掌握多少情況。」(p275)

「張開眼睛時的黑暗和閉著眼睛著的黑暗,完全相同。我試著一面睜開眼閉上眼一面走,最後竟無法正確判斷到底是睜眼還是閉眼。人類的某種行為,和與其相反的行為之間,本來就存在著某種有效的差異,如果那差異消失了的話,那麼分隔那行為A和行為B的牆壁也就自動消滅了。」(p284)

「也許是吧。我想。誰也沒有認真擁抱我的身體。我也沒有認真擁抱什麼人的身體。我就這樣逐漸老去。像貼在海底岩礁上的海參一樣,我孤伶伶地繼續老下去。」(p292)

「心就是這樣的東西。絕對是不均等。和河川的流動一樣,隨著地形的不同,流法也會改變。」(p298)

「對於聲音,不管是什麼樣的聲音,我們都可以保持相對的立場。但對沉默則是零,是無。那一方面既包圍著我們,一方面又不存在。我們的耳朵裏產生了空氣壓力變化時的模糊的壓迫感。我的耳朵肌肉沒有辦法對應突然的狀況變化,於是提高那能力的能量,在沉默中準備聽取任何的信號。  但那沉默是完全的。聲音一旦中途切斷,就不再二度升起。」(p314)

「我打從心底憎恨黑暗。在追逐逼迫我們的不是水,而是橫在水面和我的腳跟之間的黑暗。那黑暗正把冷冰冰不見底的恐怖吹進我的體內。」(p318)

「說起來我是屬於現實性思法的人。」博士繼續說。「借用古老語言來說的話,就是屬於神的東西歸神,屬於凱撒的東西歸凱撒。所謂形而上學這東西畢竟只不過是記號性的閒話而已。這些事情在脫離現實之前,有太多必須在限定場所才能成立的。」(p342)

(生活世界與個人的平行世界)「在這某種意義上正是Time paradox啊。」博士說。「因為你造出了記憶,因而造出了個人的平行世界(Parallel world)多元宇宙。」(p372)

(思念與夢之差異)「以思念來說沒有所謂時間這東西的。這是思念和夢差的差別。所謂思念這東西是在一瞬之間能夠看到全部的。也可以體驗永遠。可以設定封閉電路(closed circuit)也可以在那裏繼續轉圈子。這就是所謂思念。不會像夢一樣被打斷。就像百科事典棒一樣。…那麼不管多長的資訊都可以刻在牙籤的一點上。…」(p373)

(飛箭停在空中)「人類並不是將時間擴大而達到不死的,而是把時間分解而達到不死的啊。」(p375)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至少這是我的人生啊。我不希望在不知不覺之間開關被切換。我的事情要我自己來處理。」(p376)

(牆內的世界/理念的世界?)「在這裡誰也不會互相傷害,互相鬥爭。生活雖然樸素但很充實,大家都是平等的。既不惡言相向,也不互相爭奪。雖然要勞動,但大家樂於自己的勞動。那是為了勞動的炖粹勞動,沒有人強迫你,不是不樂意地做。不必羨慕別人,也不必嘆氣,沒有什麼煩惱的事。」「金錢、財產和地位也不存在。沒有訴訟,也沒有醫院。」影子補充道。「而且沒有年老,也沒有預感死亡的恐懼。對吧?」…「這個街的完全性建立於失去心的事上。藉著失去了心,而把各別的存在嵌進永遠延續的時間裏去。」…「首先是心的問題。你跟我說這街裡沒有戰爭沒有憎恨也沒有慾望。那很了不起沒錯。我要是還有力氣甚至想鼓掌讚美呢。不過沒有所謂戰爭沒有憎恨沒有慾望也就是指沒有相反的東西。那就是喜悅、至福、愛情。正因為有絕對、有幻滅、有悲哀,才能夠產生喜悅樂趣。沒有絕望的至福是不存在的。那就是我所說的『自然』。其次當然還有愛情。…沒有心的人只不過是會走路的幻影而已。」(p441-3)

(獨角獸之死)「獸把人們的心吸收回收,再帶到外面的世界去。而且冬天來的時候就把那樣的自我儲存在體內而死去。殺牠們的不是冬天的寒冷也不是糧食的不足。殺他們的是街推給牠們的自我的沉重。而春天來的時候新的獸又生出來了。只生出死去獸的數目的新生兒。然後這些孩子成長之後又背負著被掃出去的人們的自我再同樣地死去。那是完全性的代償。那是完全性的代價。這種完全性到底有什麼意義?只是把一切都推給軟弱無力的東西才保住的完全性啊。」(p444)

(完全性與不完全性)「街就是這樣在完全性的循環裡永遠繼續轉著。把不完全的部分壓到不完全的存在裏,而只吸取那上面澄清的部分生存着。你覺得這樣對嗎?這是真正的世界嗎?這是事物應有的姿態嗎?聽我說,你也要從脆弱的不完全的這邊的立場來看事情。從獸、影子、森林的人們的立場。」(p445)

(自己)「不過就算讓我重新來過一次我的人生的話,我想還是會再度走上一樣的人生吧。為什麼呢?因為──那個繼續喪失的人生──就是我自己。我除了成為我自己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不管別人怎麼遺棄我,不管我怎麼遺棄別人,就算各種美好的感情、優越的資質和夢被消滅了被限制了也好,我還是不能成為我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p452)

「人類行動的大多數,都是在自己今後會繼續活下去的前提下出發的,如果拿掉那前提之後,幾乎什麼都沒剩下。」(p455)

「你最初說過,如果我是為了追求安靜而來到這個街的話,那麼一定會喜歡這裡。確實我喜歡這個街的寧靜和安詳。而且我很瞭解如果我就這樣失去心的話,那寧靜和安詳會變成完美的東西。這個街裡沒有一樣東西會讓人痛苦的。而且我覺得也許我失去這個街會一輩子後悔。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不能留在這個街裏。因為我的心不容許我犠牲我的影子和獸而留在這裡。那樣不管能得到什麼樣的安穩,我都不能偽裝我的心。就算那心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完全消失了也一樣。那又是另一回事。一旦損壞的東西,就算它完全消滅了畢竟還是永遠維持那損壞的。你明白我說的嗎」(p464)

(失去)「這些每一樣風景,這些每一個人,我都將永遠失去。當然還有她。但我可能永遠記得,簡直就像昨天一清二楚地記得這個世界和住在這裏的人們吧。這個街就算從我眼裏看來是不自然而錯誤的也好,就算住在這裏的人都失去了心也好,那都不是因為他們的關係,都不能怪他們。我甚至一定連那個門房都會懷念。他也只不過是堅固地鎖住這個街的鍊子的一環而已。某個東西築起了這強大的牆,人們只是被吞進裏面去了而已。我覺得我似乎可以愛上這個街裏所有的風景和每一個人似的。我不能留在這裏,但我愛他們。」(p490-1)

(禮儀)「『可以穿衣服嗎?』我問她。不要比女孩子先穿衣服是我謹守的禁忌。文明社會也許叫這為禮儀。」(p502)

(不是量的問題)「該讀的頭骨數量實在太多了,而給我的時間卻又太有限。但我不在意時間,只是小心仔細地一個又一個繼續用手指探索。在那每一瞬間,我的指間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心的存在。我覺得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不是數目、量和比例的問題。不管怎麼盡力,都無法讀盡每個人內心的每個角落。只是她的心確實在那裡,而我能夠感覺到,還有什麼可求的呢?」(p506)

(完全與可能)所謂完全這東西必定含有所有的可能性。在這意義上這裏甚至不能稱為街,而是屬於更流動性的更總體性的東西。一面提示著所有的可能性一面不斷地改變那形式,而且維持那完全性。也就是這裡絕不是固定的完結的世界,而是一面變動一面完結的世界。所以如果我希望有逃出口,那麼就有逃出口,你瞭解我說的嗎?」  「很瞭解。」說。「我也在昨天才剛剛發現。這裏也是可能性的世界噢。這裏什麼都有,什麼都沒有。」(p515)

(生活世界)「那是不是很棒的世界我也不知道。」影子說。「不過那至少是我們應該生活的世界。有好東西、有壞東西。也有不好不壞的東西。你生在那裡。而且要死在那裡。你死了我也就消失了。那是最自然的事。」(p516)

(完全與限定)「總體上說雖然人不能簡單地區分類型,但人所擁有的視界(vision)大概可以分為兩種。完全的視界和限定的視界。我說起來是一個活在限定世界的人。那限定性的正當性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不得不在什麼地方有一條線所以那裏有線。不過並不是大家都採取這種想法。」…「主題明確的話融通性就不夠了。」「誰都可以進來,也都可以出去。」我說。「這就是限定視界的優點。只要進去的時候鞋子好好擦擦,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了。大家都這麼做。」(p519-520)

「我的框架內幾乎什麼也沒剩下了。只能看見鴿子、噴水池、草坪、母子而已。但在一直望著那風景之間,我發現這幾天來我才第一次不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對接下來要往什麼地方的世界去並不在意。就算我的人生光輝的百分之九十三都在前面一半的三十五年裏用盡了,也沒關係。我抱著那剩下的百分之七,一直繼續眺望這個世界的成立法。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覺得這樣做好像是我被賦予的一種責任似的。我確實從某個時候開始把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方式扭曲了似的活著。那樣做是有那樣做的理由的。就算別人不能理解也好,我都不得不那樣做。  不過我並不想放下這扭曲的人生就此消失。我有義務把它守候到最後。不這樣做的話我對我自己會失去公正性。我不能就這樣丟下我的人生而去呀。
就算是我的消滅不會使誰傷心也好,不會使誰的心空白也好,或者幾乎誰也不會注意到也好,那是我自己的問題。確實我失去太多東西了。而且我覺得除此之外應該失去的東西,好像除了我自己之外幾乎什麼也沒剩下了。不過我心中失去的東西的殘照還像殘渣一般地留下來,那使我能夠繼續活到現在。
我不想從這個世界消失。一閉上眼,我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動搖。那是超越哀傷和孤獨感的,從我自己的存在打根柢深處動搖起來的巨大深沉的翻騰滾動。那翻騰滾動一直持續不斷。我手肘支在長椅的靠背上,忍耐著那翻騰滾動。誰也幫不了我。誰也救不了我。就像我救不了誰一樣。
我想放聲大哭,但不能哭。流淚對我來說年紀已經太大,而且也經驗過太多事情。世界上有不能流淚的哀傷存在。那是對誰也無法說明的,能算能夠說明,誰也不會理解的那種東西。那哀傷既不能改變任何形式,只能像無風之夜的雪那樣靜靜地逐漸積在心裏而已。
更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嘗試把那哀傷想辦法改變成語言。但不管怎麼用盡語言,都無法把它傳達給誰,我想甚至無法傳達給自己本身,我終於放棄這樣做。於是我關閉我的語言,關閉我的心,深沉的悲哀是連眼淚這形式都無法採取的東西。」(p523-4)

(公正性)「所謂公正性,是在極其限定的世界才能通用的概念之一。但那概念及於所有的位相。從蝸牛、金屬工具店的櫃台、到結婚生活,都可及。就算誰也沒有求這個也好,我除了這個之外能夠給的東西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在這意義上公正性和愛情相似。給的東西和要的東西並不一致。所以很多東西從我眼前,或從我心中通過而去。」(p525)

(限定性)「也許對限定的人生可以給予限定的祝福吧。」(p529)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angodsoun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