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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啊...

其實我們都會有一直猜,猜不停的毛病.

如果確定了自己該作什麼,而能夠作又是什麼

就應該想辦法讓自己能定下來

(可是我們常常知道我們應該作什麼,而又無法停止思念
嘴巴上說的是蠻不在乎,可是心裡卻是千頭萬緒,糾葛不清)

總是要去行動了,才知道結果是什麼

也許結果並不樂觀(或者,某方面來說是樂觀的,最起碼會有個很痛的落幕)

但結束並不意謂終止,而是階段性的完結,而要讓自己學會進入下一階段.

過新的生活,感謝曾對你好的人,以及你在他身上學習到的一切
想是為了能夠幫助自己釐清一些問題,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及接下來可能採取的行動

而不是讓自己三千煩惱絲,一天增一千






我最近過的也是很混亂,你知道的.

和你一樣,我也是不停地在想,想,想,想.

可是我比較幸運的是,我的想會暴發出來,然後干擾到我的朋友,我的室友

於是我的感情,在某種程度上,會變成可以討論的問題,

我聽到男生的觀點,我聽到不同類型的女生的觀點

我才發現我的「想」有盲點.

因為我大部份是以我的位置,以第一人稱,「我想,我覺得,我認為」的方式出發

所以常常考慮到的,是屬於我的部份的,關係的變化,情緒的轉折,壓力等等.

朋友常說,安!衝啦! 

是啊,這是我的風格. 但或許,這是我一直學分被當的原因.

衝,就來不及為對方多想想;衝,就沒有空去察覺對方是否有心理準備

可是談戀愛從來就不是用衝的. (當然,當代受西方影響的社會有自己衝的形式)

因為我們有自己的文化傳承,以及對感情的智慧.

《說文》:「愛,行貌」.

行和走是不一樣的,行是慢慢地走,而走則是疾趨.

行百里路半九十,行是一個漫長的,持續的過程,甚至可以說是一輩子的

可是行不是衝,行悠閒多了,怡然自得多了

如果我有學到什麼,

如果社會學家認為「為他人設身處地的想」(擬情)是他們的能力之一

我覺得這方面,我作的還不夠好,

在面對感情的時候,我還是用十五六歲時的處理方式. (沒有長大)

而不太用能得上,社會學所引以為傲的擬情和反身優勢 (喵嗚~)




愛是可以很大方的,很自然的,很舒服的,就像走路散步一樣  (也許這是最高境界)

可是我們走的太快,以為對方跟得上我們;

或者,到了岔路,我們卻捨不得告別,而停下腳步,而備感困頓





昨天,我的朋友跟我說,她討厭被框架限定,為什麼她就一定要那個樣子

昨天,曼海姆也跟我說,人們無法永久待在懷疑不安定的狀態,無法一直保持自己對世界

           的開放性,所以需要依靠某些可以確定的東西,其中一個,
 
           就是所謂的範疇信仰(categorical faith),

           讓自己活在習慣當中,而不會時時感到不安,動搖

           所以,對於相信馬克思主義的人,在他們的眼中,

           就只有階級/非階級這樣的區分,生活世界被化約成單一面向



而對我而言,有時我也會落入這樣的窠臼:告白成功/被拒絕;女朋友/不是女朋友

                   愛/不愛;喜歡/不喜歡;是/否

一種很死板板的二元對立,可是生活世界,從來就不是只有愛情的面向,
而愛情當中,關係的構成,從來也不只是割裂對立的是非題.

而總是摻雜了生活世界的多重面向,有不同的現實存在.

如果我能夠擁有某種雅量,某種接受多重現實的雅量.

而不用只把焦點,放在單一的面向,例如,愛情關係的面向

或許,對人的認識能更深一些,更貼心一點,

而不是那麼武斷地將自己的思念暴力加在別人的身上
^^^^^^^^
[當然,思念暴力這個詞是很重的話,我只是想強調,那是一份過重的愛(礙)]



談得來就在一起,談不來就算了,不用刻意勉強.

你不覺得(我覺得),思念暴力有時很赤裸裸地展現我們自身的欲望嗎?

我們期待他人以我們所希望的樣態出現(ex:要時時刻刻想到你,或把你擺在第一位)
我們希望能夠控制些什麼,掌握住什麼,希望能夠留下什麼.

我們會覺得什麼樣的方式是正當的,男女朋友間的關係一定是什麼樣子

(天啊...我開始權力/知識起來了)

有時,我們會濫用別人對我們的愛,對我們的關懷,而成為某種控制的手段

(很討厭的說法)

希望他變成某種樣子,要求對方改變;或者,對方也要求你的改變 

彼此相互約束,限制對方,要對方的世界只有自己   (情感/身體的規訓?)

於是,開始有了許多的衝突,許多爭執,隨著時間的流逝,感覺開始變質

你發現你和他都不再是自願的投入者,可是被某種你們所生產出來的關係所綁縛著

你開始覺得處處受限,覺得異化,自己和自己疏離,可是這份疏離感,卻又無以名之

你愛著他,他也愛著你,可是你們覺得很痛苦,
就像是在十九世紀資本主義生產體制下的工人,身不由己,被異化了 (錯誤類比?)

所以,除了追求的徹底的改變,你們沒有別的方式   (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吧!)

但真的是如此嗎?




革命了,真的會好一些?  採取激烈的手段,毀棄這份關係,對雙方都好?

也許有些問題是可以這麼解決的,但這種方式,太激昂了,或者,你可以說,太過了.





除了權力/知識的分析;除了政治經濟的面向,

我們是不是可以用其他的方式


來面對我們的感情,面對我們對一個人的關懷.






傳統是怎麼來談愛的呢?

細水長流,從字源學來看,流與源頭相對的,

它是一種傳承,一種延展,一種分享的態度

而具有時間性,隨著時間,這份愛與感覺,不斷地增長,生長,滋長 

它是委婉的,有時候,甚至小到你一不注意就忽略了,但它確實存在.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它不把功勞歸之於己,不強調自己的主體性,

爭的形象,是兩隻手在搶一個東西,可是對於以水喻情的中國人來說

情感從來就不是靠爭,而能夠得到的,毋寧地,是以一種平和的方式.
像是農人般默默付出地耕耘,它們只是逆來順受,順應天時,作該作的事

有了收穫,很好;收穫不好,接受,與天地萬物共榮共存共生共長.

易經說,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只是作該作的事,不加干預,改變.



馬克思在1844手稿裡說:「你只能用愛來交換愛,只能用信任來交換信任」

雖然很經濟學式的說法,卻也有某種道理,在交換的過程中,彼此都豐富起來,

而無匱乏(因為愛不是貨幣關係),共同成長,愛與愛,信任與信任,越益增多



很妙的是,傳統對文字的看法中,愛為恨之始,愛與吝惜相關

當愛自我封閉,積思於心,而不能夠分享,長養他人與自己的時候

當愛成為一個封閉的系統時,當愛不再能包容其他的可能性時,
愛就會變成恨. 變成吝 造成內心的阻滯



只有保持自己的開放性,使自己的愛,能夠擴展,

從自身開始,拓及周遭,而及至天下

愛才會變成,親愛,慈愛,仁愛

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

傳統的智慧是這麼告訴我們的.


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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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godsoun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