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五零六零年代,科學主義大興
知識份子顯得相當無力,
自我期許與堅持的文化價值,被視為不科學
其社會政治參與,在學院的收編以及實用政治(pragmatic politics)的情況下,
毫無用武之地
最終,知識份子所剩下的,只有殘存的普遍理想,
然而這份理想,至多只能譴責現狀
卻不能改變什麼
如果有什麼的話,至多是學院內部自身的顛覆,
如李維史陀,拉岡等結構主義者對科學主義所做的那般.
當科學主義,以獨裁暴君之姿,
給不邏輯之事務,扣上不合理的大帽
似乎世界就不再有其他的可能.
但世界真的僅是科學的嗎?
歷史告訴我們,科學也不過只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但所有事情走向極端,就失去了全盤觀照的可能
虛室才能生白,只有虛心才能夠被充滿.
我看了朋友一年前寫給我的信.
她覺得社會學總是給人話說一半的感覺
揭露了困惑與矛盾,卻不能為之作些什麼.
這或許是這個時代的困境,這個時代是最個體、但也是最集體的時代.
看起來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追求,
雖發現我們所能夠追求的在資訊爆炸的情形下,
是多麼的貧乏和有限
我不想說別人,我只想談談我自己.
事實上我就選了一條,最平穩,也最傳統的,向上流動的路子.
進大學,考研究所,接著或許當助理教授,然後開始教書.
如果這是所謂的結構限制,所謂結構開放給我的可能
因為我進了社會系,所以我這麼走;如果我進了法律系,或許我就準備國考
如果我是會計系,我也努力考証照;如果我是醫學糸,我就準備當個醫生
這不是關於未來發展好壞的問題,
只是,這麼走,只是因為順水推舟,近水樓台的關係嗎?
還是我是很自覺的,很有意識地走上了這條路
說來其實是有點好笑的,在我還不懂什麼是社會學的時候
我嗆了我的老師,說要幹掉他,於是我試著多接觸一些社會學
雖然怎麼樣都追不上他,有時也想放棄,逃避
但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社會學是迷人的,儘管它不怎麼令人高興
尤其是當自己成為自己批判的對象時,維持自覺是痛苦的.
所以有時候,就假裝沒這回事,逃避
隨著自己的年紀增長,好像開始多有了些知識,卻也多了些驕傲、自滿
而且依賴著權威,而不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
最終,在大學的最終;道不同,而走了不同道.
長時期的逃避終於被迫面對,為何讀研究所的問題逼迫我思考.
好累.
卻也慶幸修了葉老師關於知識份子的課.
雖然學期中,我並沒有好好努力過.
但暑假這樣一點一點地讀,卻讓我時時都有一些想法和感覺
原來韋伯的價值中立,也可以被看作是一種劃界的宣示,不干涉實際政治,
而造成所謂「學術人」的虛假意識的假象--
一種與世無涉的形象,哦!尸位素餐是個不錯的詞
我怎麼可能和這個社會沒有關係?
我怎麼可能與我的生活世界脫節?
我承認,選擇了直接上社研所,是大學這個階段阻力最小的路
但研究所的我,卻應該試著,在這路上,努力開出自己的路
那怕有茅草,或毒蛇猛獸,也要拿著山刀砍出一條路
那怕有懸崖,落石崩塌,也要用傘帶和山繩超越過去.
我的目標現在離我還有些遠.
希望自己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Jul 03 Sun 2005 16:49
有感2 (科學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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